一次失败的 Polymarket 预言机攻击

原文作者：JayLovesPotato and Suyu0x

编译：LlamaC

（作品集：DAYBREAKER，关于 Tomo：eth 基金会插画师）

「推荐寄语：一名攻击者尝试模仿 Avi Eisenberg 在 Mango Markets 上的成功，通过操纵 Polymarket 的选举市场，但由于时间和资金不足、未充分理解规则以及流动性问题，最终未能成功。」

正文👇

Polymarket 自称为“全球最大的预测市场”，其日活跃用户数量可与大多数永续 DEX 的总和相媲美。用户可以对一系列主题进行投注，从政治（例如，谁将赢得总统选举？）到体育（例如，谁将在乌鸦队与酋长队的 NFL 揭幕战中获胜？），流行文化（例如，哪部电影将成为 2024 年票房最高的电影？），甚至科技（例如，如果 Chat GPT-5 在 2024 年发布）。

由于选举的缘故，预测市场受到了更多关注，Polymarket 甚至与彭博社进行了整合。尽管选举后交易量预计会下降，但这些市场的长期前景依然看好。例如，2020 年同一总统市场的交易量约为 1000 万美元，而当前市场的交易量已超过 1 亿美元，且距离选举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

预测市场的运行原理

这些市场类似于二元期权，具有固定的到期日，届时股票将交易为 1 或 0。例如，特朗普总统市场的交易价格曾高达 70%，但在卡玛拉·哈里斯被选为副总统之前，最近跌至 46%，目前约为 51%。如果特朗普获胜，“是”股票将以 1 美元交易（“否”股票为零）；如果他失败，“否”股票将以 1 美元交易。

订单簿的结构类似于币安的阶梯式，并且目前没有交易费用以刺激需求。

衍生品市场

随着新用户的涌入，Polymarket 一直在创建更多细分市场，例如预测哪个政党将赢得特定州的选举，是否会在演讲或采访中提及特定词汇，甚至是否会举行总统辩论。最近，他们基于主要市场推出了衍生市场，如下例所示，并遵循以下规则集：

如果根据 Polymarket 的数据，在 2024 年 8 月 22 日 12 PM ET 至 2024 年 8 月 31 日 11:59 PM ET 期间，卡玛拉·哈里斯在任何连续 2 小时或更长时间内比唐纳德·特朗普更有可能赢得 2024 年美国总统选举，则此市场将判定为“是”。否则，此市场将判定为“否。

这个市场并未吸引大量交易量或未平仓合约，尽管在此期间有几天她处于领先地位。Polymarket 注意到这一点，并通过创建一个规则更为激进的新市场来回应。

9 月 6 日最有可能获胜的候选人将通过观察 9 月 6 日美国东部时间中午 12 点至下午 3 点之间的 3 小时时间窗口来确定。此市场将结算为在此期间领先于其他候选人的那位。相关数据点将是每位候选人在美国东部时间中午 12 点至下午 3 点之间的每分钟数据（即 12:00、12:01 直至 2:59 PM ET）。这些数据点将每分钟进行比较，此市场将结算为领先于其他候选人的那位。

这一切的走向可能已经显而易见：有人试图模仿 Avi Eisenberg 的手法来操纵市场，但尝试失败了。由于这是加密领域，一切都是公开的，追踪发生了什么以及理解为何攻击未能成功变得相对容易。下面，我将详细分解事件的经过、问题所在以及攻击者本可以采取的不同策略。

舞台设定

特朗普的选举胜算本周持续上升，知名选举专家内特·西尔弗最近在民调中给予他 60% 的胜选概率。Polymarket 的赔率也紧随其后，特朗普的胜算从一周前的低于 50% 攀升至今早 11:00 EST 时的 53.25% 高点。

在周五的互惠市场中，卡玛拉的胜算从高达 50% 逐渐下降至约 11:00 AM EST 时的 1.6%，这一趋势并不令人意外。

整个星期，尽管卡玛拉似乎不太可能超越特朗普在 Polymarket 规则书中规定的 3 小时时间段内达到 50% 的指定要求，但人们对她的竞标导致未平仓合约（OI）显著增加。根据未平仓合约的情况，如果大户们合作，支付金额可能达到约 150 万美元，因为他们以低于 5% 的价格购买了股份，潜在回报率可达 20 倍。

大约在东部标准时间下午 12:48，即 TWAP 快照开始后的第 48 分钟，特朗普在民调中遥遥领先于卡玛拉，一群巨鲸开始大量购买特朗普的“否”份额，试图压低价格。他们试图操纵接下来的 45 分钟内的总统选举市场，但最终未能成功，于东部标准时间下午 1:30 左右放弃，此时衍生品市场的赌注结束。

实时观看中，DJTHolder 通过存入 60 万、150 万和 50 万，总计 260 万，迅速转向选举市场购买特朗普“否”和卡玛拉“是”份额。交易者账户中原本约有 30 万美元，随后全仓押注哈里斯“是”和特朗普“否”份额，同时还在衍生品市场持有约 13.8 万份。

很难辨别这是一个行为者还是多个，但在 DJTHolder 资金耗尽后，又有几个钱包出现了相同的资金模式。Polymarket 位于 Polygon（PoS）区块链上，因此用户必须桥接到该链才能为其 Polymarket 账户注资。用户 23740982730487230 从 Coinbase 提取了 100 万，然后使用 Circle CCTP 桥接发送到 Polygon。用户 230489093826 同样从 Coinbase 提取资金并使用了 CCTP 桥接。

总体而言，前六名特朗普“否”持有者中的四位积累头寸，试图操纵市场。我估计花费了约 700 万美元，目前损失约 20 万美元。然而，如果他们试图平仓，这一数字可能会上升，因为他们占据了未平仓合约（OI）的很大一部分。目前尚不清楚他们是否打算持有这一二元期权直至选举。损失 700 万美元以试图赚取 150 万美元，这倒是颇为贴切。

攻击失败的问题

 >> 资金不足

操纵者犯了三个关键错误：开始得太晚，火力不足，且未细读规则。他们可能被订单簿的流动性打了个措手不及，尽管花费了 700 万美元，却仅能将市场压低约 4 分钟，而所需时间是 90 分钟。事后看来，我估计他们可能至少需要 2000 万美元才能成功实施此次尝试。

 >> 时间不足

此外，他们直到 12:48 才开始，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让对方在所需的 90 分钟内领先了 48 分钟——超过 50%！目前尚不清楚他们为何开始得如此晚，但很可能是由于跨链摩擦。如前所述，要在 Polymarket 上交易，USDC 必须位于 Polygon PoS 网络上。然而，由于最近的 Matic 到 POL 升级，Coinbase 暂时暂停了所有 USDC 存款，这可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意味着，操纵者无法像从 Coinbase 交易所（他们的资金所在处）提现 30 秒后立即进行存款操作，而是必须依赖 Circle 桥接，该过程大约需要 20 分钟。（尽管存在其他桥接选项，但只有 Circle 能处理所需的交易规模。）以下是操纵者所使用的精确桥接路径的截图。

这种摩擦使得他们几乎不可能快速发送资金以购买特朗普“否”份额，因为每次资金耗尽时，他们都必须等待 20 分钟。如果你在篮球比赛中让对手以 48-0 领先，那么要赢得 90 分的比赛就非常困难了。

>> 未阅读规则

经过仔细审视，只有每分钟的最终价格至关重要，而其余的 59 秒则无关紧要。操纵者本应在第 59 秒时扫清订单簿，并仅持有一秒以确保获得理想的价格记录，而非放置大额限价单让他人抢单并破坏其流动性。这本是一种更为经济高效的预言机攻击手段。

>>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老实说，我不确定今天的攻击是否具备正确的风险回报比。他们试图操纵的预言机比他们交易的市场的流动性更高——这与 Mango Markets 的漏洞恰恰相反。在那次事件中，Avi 通过操纵一个流动性不足的现货预言机并持有流动性充足的永续合约头寸获利。他开了一个价值 1800 万美元的 MNGO 永续合约头寸（用 500 万美元 USDC），使用了约 400 万美元 USDC 将现货预言机推高了 30 到 100 倍，并实现了约 1.16 亿美元的利润。

结论

随着预测市场日益流行并衍生品不断涌现，它们变得越来越容易受到操纵。幸运的是，今天的尝试很业余，并已被成功挫败。重要的是要保持对相关风险的警觉。